或者是很多时候，是顾亦城在企图找话题，然而，在她的一再漠视以及不语下，渐渐地，也变得沉默寡言了。

    慕止念侧躺着，不敢发出任何的动静，以免惊扰到顾亦城。

    慕止念长长睫毛细细地扑在眼帘上，浓密的睫毛像蝴蝶的羽翼般芊细美好，随着她微弱的呼吸，轻轻的颤抖着。

    从知道何诗泞并没有怀孕的真相，从知道之前的一切不过是她自导自演的戏码，慕止念的心就压抑得要命，仿佛又一块大石头死死的压在上面，压得她窒闷，快要喘不过气来。

    而特别在知道顾亦城胃出血后，这块大石似乎又重了几分。

    内疚，纠结，烦闷，无奈......

    一时之间，各种情绪交集。

    何诗泞的计划差点就成功，除了是何诗泞本身的演技好，成功的瞒了所有人之外，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，那就是信任。

    她与顾亦城直接所存在的信任。

    如果她相信顾亦城，信任他，那么，何诗泞的计谋再好，再天衣无缝都没用。

    反而也是如此，就是因为她的不信任，所以，一出事就给顾亦城判了死刑，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。

    以至于最终闹出了如今这样的地步。

    归根结底，他们之间本身存在的因素就很多。

    侧着睡久了，身体都有些将僵硬了，慕止念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，然而，能感觉到整个床都在动。

    慕止念屏住了呼吸，平躺着，一动都不敢再动。

    秀眉紧蹙，眼眸不安的看向顾亦城的方向。

    见他是背对着她，呼吸沉稳，想必是睡着了，所以并不受她刚刚动作的影响。

    慕止念愣愣的凝视着顾亦城的背影许久，眼眸凝重，贝齿不安的咬着粉唇，动作小心翼翼的，伸手，碰到顾亦城的后背，从后面轻拥着他。

    “亦城......”慕止念的声音轻轻的，带着一丝沙哑。

    慕止念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才喊出顾亦城的名字。

    对方毫无反应，这是慕止念意料之中的事情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......”无比轻的一句，几乎轻不可闻，可是在这无比寂静的夜里，还是能够让人听见。

    顾亦城依旧没有反应，想必是真的熟睡了，也是，慕止念也就是因为知道顾亦城是睡着了，她才敢做出这样的动作，以及说出这样的话。

    其实，对不起是最苍白无力的话。

    一句对不起，根本就算不了什么？更可以说，再多的对不起也弥补不了所带来的伤害......

    慕止念嘴角有着苦涩的笑意，她在这寂静的夜里，在顾亦城睡着的时候说出这样的话，不过也是说过自己听，不过是让自己心里好受些，让自己心安而已。

    慕止念翻了个身，恢复了之前侧躺着的样子，两人成了背对背变得睡着。

    然而，慕止念不知道的是，在她的手收回，离开的瞬间，在她转身背对着顾亦城的瞬间。

    背对着她的顾亦城睁开了眼睛。